個人主線 亞瑟.埃森克 與安東尼.漢密爾頓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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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亞瑟.埃森克接管家中一部份的事務後,便不得不去與那些有往來的貴族社交。
他倒也不是不樂意與人來往,出身在商人之家的他並不是那種孤僻的性子。只是需要與那些明顯對他這種沒有世襲爵位或政治價值的平民不抱持善意的貴族交流來往,虛與委蛇地露出經過計算的假笑,並設法無視他們對他、以及他的家人的嘲弄,哪怕知道有其必要,也屬實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在與埃森克家交流甚密的貴族中,他最頻繁前去的,是漢密爾頓侯爵家。
亞瑟對於父母輩是怎麼與那些上流世家搭上線的並不算太清楚,只聽聞他的母親與前漢密爾頓侯爵夫人似乎是友人。 對此他不免抱持著懷疑態度,畢竟他可沒有聽過什麼可以跨越階級的友誼。哪怕有,那也不過是一些作家虛構出來的美好幻想而已。
但不得否認的是,哪怕前漢密爾頓侯爵夫婦在數年前身故,他的母親也依然會時不時前往侯爵家參加他們所舉辦的小型宴會。他偶爾也會一同前去,順便帶上一些新進織物的樣品。
如果說那些貴族的掌權者對他這般的商人的惡意與不屑通常表現在交易時提出荒謬的條件,或強求他們無條件奉上花費心力尋得的新品,那麼那些貴婦的惡意則是言語的嘲弄。若是有膽量在本人面前說那也便罷了,還算是有些騎士精神,偏偏那都是一些躲在暗處、卻又會傳入耳中的奚落。
「真虧那埃森克夫人還真的應邀了呢,還帶著她的兒子。」 「那可不是,畢竟他們那樣的商人要攀附我們這些貴族,也別無他法了。」 「怎麼會,憑那母子的相貌,也不是不能...…」
喀!
他正在從木箱中呈出前月父親的商船剛送回的布匹給海韋爾伯爵夫人看,在從遠處傳來的窸窣進入耳中之時,便兀地闔上箱子,發出迴盪在會客廳的巨大響聲。 似乎聽見了哪家夫人的驚叫,他的嘴角得逞地一抽,卻聽見他身旁的母親道歉的話聲。那語調帶著輕易可察覺的緊張,措辭也是卑微至極。 他實在想不管不顧地拖著他母親離去,念著與前侯爵夫人的舊情也罷、希望為父親的事業提供助力也罷,來到此地讓人把尊嚴踩在地上,怎麼會是「必要的」?
他感覺到他母親戴著絲質手套的手輕輕搭了上他的,似是安撫地輕握,頓時差點被情緒佔上風的理智回籠,他維持著他那張笑臉,輕聲說了句失禮了,才繼續方才的商談。
待會談結束,他目送著母親走到方才在碎嘴閒話的婦人們那頭;他自己則是和海韋爾伯爵夫人稍微打過了招呼後告退,離開了那盈滿鉛粉與香水、以及虛偽笑聲的空間。
他在推門退出的瞬間,聽見與方才說著他與母親的閒話的婦人似乎換了話題。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還沒有看見漢密爾頓侯爵呢?」 「一如既往地沒什麼存在感哪。」 「說起來也只是借他的宅子一用,那孤子光佔著爵位,但這裡還不是海韋爾伯爵掌握著話語權——」
他任沉重的門扉在背後關上。
「...…令人作嘔。」他不大的聲音無法傳入宴會廳內,卻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隱隱迴響。